快要到阿贵家时，正撞见吴邪出门来找他们三个。

张海凝将胖子那事情讲了，吴邪越听越觉得无语，数落胖子：“我看你别找客观原因，得承认你就是老了，老胖子不提当年勇，捅马蜂窝这种事情你以后还是少干，免得别人笑话。”

张海凝拍拍吴邪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道：“他纯粹是为了追求爱情，搁这儿下血本呢，要是不出点岔子，那就不是胖子了。”

“诶诶，小凝妹子你怎么还补刀呢？”

听他是急了，张海凝和吴邪相互看看，默契地笑出了声，看着胖子忍疼在云彩面前表现他的男子气概，俱是笑着别过脸去。

吃完晚饭天边暗了下来，四人找个地方乘凉，吴邪说起他在盘马家听到的往事。

事隔近三十年，盘马已经记不清文锦他们进山的年份，也分辨不出队伍里都有什么人，唯独记得身为带队人的陈文锦。

文锦一行要找的湖泊在羊角山中属于死湖，底下有没有连着其他地方盘马并不知道，他只负责给驻扎在湖边的考察队每隔几天送一次补给，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。

但是有一次进山，正是阿贵说的考古队消失那次，实际是盘马说了谎，当时是他带着四个兄弟帮忙背东西，为了能在营地里吃一顿白米饭，他们等到了傍晚，便是这时，他们之中有人起了歹心。

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许多地方都还很穷，尤其是十万大山这样的穷乡恶水，连年边境冲突，野兽逃进深山，哪还有粮食吃，白米饭都被他们当作糖在吃，无疑，考察队的几袋大米足够他们吃一年。

盘马的四个兄弟偷米时恰巧被检查帐篷的小兵发现，情急之下，四人将小兵给活活捂死当场，盘马得知他们杀了人，作为考察队请来的人，他自己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，当即想个办法，将小兵尸体拖出来当成失踪。

结果半路上又被放哨的人发现，他们就立即杀了哨兵，连杀两个人使得他们杀红了眼，干脆利落下手杀光了考察队所有的人，把尸体、枪和弹药都沉进湖里。

三天后，盘马进山回到湖边，毛骨悚然地发现湖边出现了新的营地，活动的人几乎都是之前的考古队员。

他仓惶回到村里同四个兄弟说了这件事，都吓坏了，借着送粮食时试探问起那天发生的事，所有人都回答没事，如此统一的说法就像只是他们五人做的一场梦。

盘马不肯认命，留心观察着这支考察队，突然发现这些人身上多了种奇怪的味道，就是他说的张起灵身上的味道。

又过了几天，新的事情发生了，他那四个兄弟身上离奇地开始出现和考察队一样的味道，并且先后莫名死亡。

盘马不甘心就这样死去，带着枪再次赶到湖边，碰见考察队收拾东西离开，多出来的三十几只盒子都带有那奇怪的味道，这些人离开村子以后，再也没有出现。

队伍走后半个月，被噩梦缠身的盘马最后一次回到湖边，发现了件包着铁块的衣服，就是他放进山里那块。

吴邪问了盘马身上的纹身，以及他对张海凝说的那句话的含义。

对于前者，盘马的儿子解释是盘马年幼时一个路过的苗师给他纹的，可凭纹身畅通无阻地进入苗寨，而那句话，盘马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，由阿贵转述道：“你怎么就确信你那位朋友一定是活人？她身上的确没有那种味道，但她本质上，和考察队是一类人，并且不属于这里。”

听完之后，胖子说：“娘的，这都赶上我小时候吓唬姑娘家的鬼故事了，还什么小凝妹子也是死而复生的人，我怎么听着觉得这么不靠谱呢？”

“这件事情绝对是真的，但是，他的真，不是那种意义上的真。”吴邪看了眼脸上表情与张起灵相似冷淡的张海凝，“他提到小凝，可能是因为文锦阿姨和小凝认识，或者，曾经见过小凝的画像。”

“这么说，你小时候见过我的画像？在你二叔那里？”张海凝随口玩笑道。

吴邪一瞬愣愕，视线看向她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当然是诈你的。”张海凝一脸无辜，嘴角勾起抹得逞的笑，吴二白手里有她的画像不难猜，想想他的心思就知道了。

吴邪微露出苦笑，就张海凝这跳脱的思维，像极了他不想面对的十个三叔与一个二叔。

她简直就是只小狐狸。

他转移了话题，去掉一切不可能的因素，要保证事情必须合理，唯一的可能非常明显，人不可能复活，进山的考古队和出现的考古队，肯定不是同一只队伍。

胖子接道：“你是说，死的人没复活，走出来的是另一批人？”

“易容术。”从吴邪说盘马提到人死而复生，张海凝便猜到了这种可能，这也是两支队伍一模一样最大的前提。

盘马并不了解考察队，只需要易容，就能轻易骗过内心恐慌的盘马。

胖子纳闷了：“可是，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干？这不是耍盘马嘛。”

“很简单，从一开始，这就是一场阴谋。”张海凝对上吴邪的视线，他轻轻点头。

在原本的计划中，第一支考察队本来就会被抹掉，只是盘马意外介入杀了人，第二支队伍按照计划开始伪装，不知情的盘马才会认为是魔湖能够让人死而复生。

考古队由盘马带进山里，出山时却是自己离开的，说明第二支队伍熟悉当地的地形。

而盘马那几个兄弟的死亡，应是第一支考古队没有完全死亡，那几个人见到了在湖底逃过一劫的陈文锦几人，误认为是妖怪，而考古队发现了不对劲，对盘马的兄弟进行杀人灭口。

吴邪道：“如果是这样，便是有人为了进考古队去西沙，而进行了这一次调包。”

胖子咂了咂嘴：“可咱们得有证据证明这个说法，不然都是推测之说。”

张海凝拍拍他：“那就去湖边看看，尸体烂没了，骨头还在，总能找到的。”

他们这次本以旅游